飞机下降，从舷窗往外看，城市夜景的灯光赫然显在眼前。北方城市大多规划得方方正正，庞大的城市在空中看只不过是各色光点聚集组成的小小方方的图案而已。往远处看，许多个这样的方形图案安静地印在黑暗的大地上，像黑纸上镇重盖下的一个一个金光闪闪的火漆印章，一直延伸到地平线。

道路则是或蜿蜒或笔直的细线，血管一样把城市串联。在地面生活时路只是途径，在空中俯瞰时道路却是主体，车流和路灯汇成最明亮清晰的线，再互相交织，构成城市的图案。

再往下降便出现了更多细节。特别亮的一群小方格，跟乐高最小的1×1的方块差不多大小，我仔细分辨，原来是写字楼。我想到初到漕河泾时，抬头仰望办公楼时感受到的压迫感。这时道路变成了两条始终平行的、由小点点连成的线。

世界第一次变得像地图，抽象到看不见行人，也看不到笑谈和争吵，欢乐和苦难。我突然觉得有些震撼，因为从来没有这样看这个世界过。真想把杜甫拉过来，他写过“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次他会写出些什么？

p1 俯瞰北京；p2初到漕河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