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随记
昨天一时兴起,和奶奶打电话,说第二天要和她一起打乒乓球。上次去还是去年暑假。老年活动中心的乒乓球室的人员似乎维持着恒定——一位怪亲切可爱的唐氏阿姨,另一位中年未嫁很瘦的阿姨,四五位奶奶。我小学时如此,现在也差不多。闲聊时奶奶问我:“你有没有发现少了个人?”我依稀记得之前还有一个爷爷。她说:“那个奶奶的老伴,去年十一月走掉了,八十八岁。”我看过去,那个奶奶在和另一位对打,时不时叫道:“好球!”奶奶说,这些捡球器都是那位爷爷做的。捡球器我还记得那位爷爷的二三事,基本上都是爷爷奶奶前几年在饭桌上讲起的。那位爷爷是执着的钓鱼佬,天还没亮就出门,天黑后才回家,午餐就用馒头饼干这类的干粮对付一下,数十年几乎天天都是这样。他的老伴会和奶奶抱怨,一天到头见不到人影,不管家务事,带回来的鱼又多又小,杀起来极其麻烦,又根本吃不完。那位爷爷走后,他的亲属把鱼竿烧给他,但是他的好鱼竿烧不掉,于是买了竹制的烧给他。
下午去扬中。这次的保安我不认识,也没把我放进去,一下反驳了“跟yr走就能进扬中”的陈述,于是和朋友在门口的超市里买了所有口味的旺旺碎冰冰吃,然后说了一些“扬中也没什么好玩的”这样的话。之前来时值班的保安都认识我,因为我高中时经常和他们打招呼,我说:“我好久没来了,就进去转一下,待会就出来”,他们就把我放进去了。
小学的时候,奶奶教我要有礼貌,于是会和小区门口的保安打招呼,大声地叫:“伯伯好!”他们都很喜欢我,有一次中午上学,把手机的时间调快,骗我说要迟到了。
去城市书房,花一个小时看了一本马尔克斯,《爱情及其他魔鬼》。还是怪典型的马尔克斯故事——油画色调的拉丁美洲设定,有神性的美丽少女,疯狂爱上她的男人,寻常又怪诞的故事,洋洋洒洒的、关于狂热的冷静的记叙。但似乎一直不会审美疲劳。隔壁的小楼高中时闲置,现在是文史馆和院士资料展馆,楼上临窗的小圆桌,似乎是完美的约会地点。
看到马路上有一颗西红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