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在对这部电影理解上附上太多的隐喻含义。Gone With The Wind的直译是飘,看完电影后的确有万事随风而逝之感,这样的直观感受对我已经足够。

电影中对人物的刻画入木三分。有厚度和多面性,立体,令人喜爱,栩栩如生。我更倾向于认为影片还是以人物为核心的,讲的是乱世中的 人 物 的故事。正如另一种中译“乱世佳人”,重心还是倾向于人物的。

正因为如此,我不认为电影中的每个人物都被刻意赋予了隐喻义。要形成一个比喻,所强调的应是喻体和本体相似的部分。(举例:她的脸像一个红苹果,这里强调的应该是苹果的圆或者红,而不会是甜。)假设这个隐喻存在,极其立体多面的人物形象会分散喻义,使比喻失效。我更愿意认为,《飘》讲的是乱世中关于人物的情仇纠葛和人事变迁。可以说人物是时代中众生的缩影,不可以说人物是时代中畸变的产物。

我不太认同最高赞(“一阙悲凉的歌”)对人物的分析方法。电影的女主郝思嘉,并不该被认为是“被乱世降低标准,磨蚀去信仰,抛弃旧文明”的形象。电影一开始,也就是战乱前,郝思嘉也并不是一个正派的人。在烧烤派对上她就非常明显地耍手段吸引男士的注意,并且被小姐们(k好奇怪……ladies)嫉妒嚼舌。

郝思嘉本就不是一个淑女的形象,她从头到尾的目的性都很强。只不过当南北战争开始,本来衣食无忧的农场主小姐开始需要担心生计,她的实用主义便完全移向了金钱,于是升级成拜金主义。战乱时物质缺乏的安全感加重了郝思嘉战后生活对物质的追求。

我并不认为郝思嘉是被时代带歪的好人形象,也不认为她是一个势利、夺爱坏人。她不应该被可怜或者包庇。郝思嘉会向已婚的阿希礼示爱,抢了妹妹的未婚夫,但是她仍然于我是可爱的,我相信有很多人会忍不住喜欢她。

喜欢她的漂亮的矫情、毫不伪装的真率、拙劣的伎俩和藏不住的小心思,喜欢她的叛逆、我行我素、不在乎突破社会陈规、面对舆论一副“老娘不care”的样子,喜欢她的无所依赖时的坚强、困境中的的韧性,喜欢她的刀子嘴豆腐心(啊梅兰妮临盆时的那句“oh Melly,fiddle-dee-dee!”简直戳死我),在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爱。甚至喜欢伊丽莎白泰勒做作的好莱坞腔调和浮夸的演技(啊我是不是疯了)。

多维的性格造就让人又爱又恨的郝思嘉,还有特殊时期她颠簸的人生经历。丰满的人物形象,复杂、立体、特殊又真实。这些就足以撑起四个小时的故事了。镜头、节奏都超棒,其他人物形象的塑造也无比成功。1937年的电影啊,惊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