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不是在学唐宋八大家吗,觉得古代读书人写些文章真的是可怜。绝大大大大大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无偿产出文字,也没人可以出版,只能自己或者亲友集集(那个写序的人会在序中各种瞎吹彩虹屁),没有读者,只能跟身边三五好友(有的都没有三五好友)传阅分享,或者抄下来好言好语地寄给某某大官人,只有很少的反馈。(神奇的是有些人还可以把自己老久之前写的文章默出来。)因此,当时的文章存在大部分纯粹为了写而写的作品,即使带着古人特有的酸腐气和逻辑问题,至少也是发自肺腑之言。

也因为古代的种种制约条件,传世之作少之又少,可接触的书籍文本亦稀少。所以他们可以把一本书读好多好多遍,甚至全部背下来。

相比当下文字疯狂繁衍的年代,大量文字被劣质产出,半小时生产一篇的公众号文,一旦发布也便某种意义上便传世了,只是许多年后有没有人看的问题。古人求之不得的事情。我写东西,因为爱好,因为会有人看会给我点赞,因为如果迎合受众胃口能拿钱,因为我遥不可及的弱智梦想。我的目的不那么纯粹。我融入文字产出的大军,乐此不疲地生产劣质文字。活人都能出书的时代,不知道多少垃圾书火了,还有更多垃圾书沉睡着。我的世界充斥着匆匆划过的文字,那么多,塞满我的五官七情六欲,不停磨损我的鉴赏力。文艺有着前所未有数量的氮磷钾,所有人激动地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好激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文艺也因此不幸泛滥,覆盖整条河流,大部分河面因此臭掉,多么悲哀。

小豆豆称之,文艺水华抑或赤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