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一日中午
假如没有学校里的旁人,不知道我会不会还是介意戴装饰玫瑰花,用粗的白色弹性勒在下巴下以固定的帽子。我骑着我奶奶笨重的电瓶车,穿长袖衬衫,在地下车棚面对骑着小电驴呼啸而过的男孩子感到汗颜。那顶土里土气的帽子比起鸭舌帽有更好的遮阳效果,我没有兴趣和必要去买一顶流行的渔夫帽。我骑出校门,混入下班的人群,在三四十岁的中年人中融洽地好。声音沙哑的中年女人,头发的下半截是之前流行的棕黄色,裹在大大的遮阳帽和披肩下,不在在意衣服的搭配,文胸扣子的印子显在背后,像机器人的充电盒子。皮肤略黑的中年男人,像潘银宽一样穿T裇,打电话时候的声音圆滑。太阳在我皮肤,我一点点担心晒黑,我的手指细长,一向没有肉的样子,骨节分明。
我突然回忆起我们的对话。他欲言又止。我说:“他干嘛啦?”他说:“算了,当我没说。”然后这个话题就被快速跳过去,我们当它从未发生。我的故事总是有过于戏剧性的开始和过于平淡的结束。我们把事情说明白,然后不联系,生活自然地继续,不太觉得缺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