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本书是我看的第一本卡夫卡,而且我还没看完,但是我就要来迫不及待地说话了(尬)。

这本书是高二(15)班的,我从四楼保洁阿姨收的书堆里找到的。

世人评论卡夫卡的作品是荒谬的,虚幻、混乱的世界,所描写的事件和过程“突如其来、荒诞不经”。作品中荒谬感可以是作者无意识创作的,也可能被作者人为隐藏了庞大的象征意义。

把一件现实生活中发生的事情叙述下来是巨大的工程,通过荒谬的象征,可以把故事自然地从复杂的环境中剥离出来,因此更为普遍适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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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就是我关于《变形记》一篇的哔哔叨叨。

《变形记》讲了一个很好概括的故事:一个人变成了一个虫子,然后大家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变化,然后他好像就死掉了。

很平淡的故事。公司的人给吓跑了,没留下什么补助金。妹妹没有对虫子褪去恐惧,跟没有保持她的善良和聪慧,为了格雷戈尔跟父母大吵一架之类。格雷戈尔也没法跟父母谈什么,父母没有对他改变态度。所以故事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起伏。于是虫子一直就给关到房间里面,不咋吃东西,然后好像就死了。虫子死后一家三口又过上有希望的生活。

这个故事与典型意义上的“卡夫卡风格”有所差异,即全文中只有一个荒谬的点:格雷戈尔变成了虫子。其他的故事走向、人物的反应是完全合乎道理的。

我读的时候总是觉得可惜,比如读到妹妹进屋而格雷戈尔期望她拯救他时,我就不合时宜地想:诶!妹妹,麻烦你去看一下你哥哥,他有话要说诶。但是妹妹没有这么做,我要是妹妹而且害怕虫子的话也不会这么做。(事实上我并不害怕虫子还拿着大甲虫尸体吓过我们班人高马大的男孩子。)

我的想法出于小时候看的动画片的正能量立意和永远阖家欢的情节,妹妹的做法才合乎逻辑。

所以说,这个小说通过荒谬的一件事情,体现了人性的真实。

不是恶,是真实。生活中的大部分人并不那么侠肝义胆棱角分明,对于大多数事情,他们保持圆融而模棱两可处理态度。

格雷戈尔变成虫子之前,他是家中唯一的收入来源。“家人感激的收下钱,他乐意地交出钱。”但是时间足够耗尽他们的同理心。格雷戈尔在他们眼中真正变成了虫子,他们不再对虫子怀有对格雷戈尔的感情。妹妹之前给他带来所有食物来看他吃哪种,后来却大叫“他必须离开”。两处妹妹的情感都是真实的。

虫子有足够的象征意义。我们把“虫子”替换成许多词,故事仍然大致成立。比如恐同家庭中的出柜,丁克,叛逆少年,不被主流接受的异类文化。

或者我们划定一个标准,不一定以现有道德标准为界。符合标准的是人,不符合的是虫子。只要人们相信标准,人和虫子一定会被区别看来,虫子遭到故事中的待遇。

奇怪的事,如果从虫子的角度看,虫子才是值得同情的,人却似乎那么残忍。

(不过人还是倾向于从人的角度考虑问题。)

虫子的话语不被接受,即使语言相通,人固有的排斥态度也会拒虫子的观点于千里之外。

虫子是脏的、不好的,可以用苹果扔的。没有人在乎虫子是否吃饱,是否受伤疼痛,是否有精神需要。人把虫子看作异类,没有同理心。

虫子的意见不会被考虑,当妹妹和妈妈觉得把家具拿出去好时,家具还是被拿出去了。当没地方放时,家具被一股脑塞进来。

虫子的贡献、牺牲不被看到,人一味考虑自己的付出,虫子最后必须离开。

可是人和虫子本质上又有什么区别呢。《变形记》中用外表把其清楚地区分开。既然人与虫子之间的标准是人为划定的,那其相同之处便一定存在。可是人却把虫子完全当作异类看待了。

以现世的标准,你更是人还更是虫子呢。以后的标准会怎么样呢?

变形人离我们到底有多远呢?

[对不起我最近真的真的好聒噪啊]

卡夫卡

奇怪的另一个版本的封面。卡夫卡好委屈。

她为什么不为自己感到惊奇呢?她怎么会紧闭双唇,一句这样的话都不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