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背后——评《兄弟》
王舒成说:“小说要好看。”我说:“李光头误我。”
继《围城》以后今年第二次一天飞渡三百页,每次放下书都想说俏丽吗。
一提到《兄弟》就李光头看屁股的肯定没有看过全书。毕竟这本书刺激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说宋凡平李兰吃嘴巴,比如说李光头四处磨他的小雕,比如说小屁孩在阶级敌人诱导下的大胆爱情宣言:“林红,李光头要和你性交啦!”
觉得全书最讽刺的话是“你会有善报的。”在社会洪流的吞涌中,只有投机者才能苟活,老实人的善良不过一块烁耀而重的金子,拖拽着陷入深渊。兄弟的命运做相离运动,代表时代中的两类人。
我看到人性的疯狂与恶,以幼稚化简单化的描写,以小孩子的仰视视角。人们是如何在被打倒者面前呐喊,然后如何被打倒,如何保持低着头,保持内心咒骂而低眉顺眼的沉默,如何一遍遍高喊他们不理解的词语,如何将人群分割为阶级兄弟姐妹和阶级敌人,看每个时代的迷茫中的疯狂。
我在这本书里遇到百分之一百会嫁的男人宋凡平。在化学课读到“李兰的一生挚爱正在奔赴黄泉”的时候热泪盈眶。
我喜欢他的低俗下流描写,喜欢他描写女人微微翘起的尾椎骨。
其实一开始我也喜欢余华这部小说对人物的简单化,李光头就是色情滑头懂投机,宋凡平就是绝对完美的好男人。(当然也有反转)该爱该恨界限分明,像色调丑陋的童话。
但是当下部的时间线走到接近现在的时候便看不太下去了,什么处美人大赛,是现实,是讽刺,是夸张,却是完完全全的卖弄,恶俗到底,我看不下去。
于是我开始恶意揣测。可能一开始故事的我喜欢是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体验过。当余华对悲惨的时代的描写,对性对低俗的描写受到广泛好评时,他会不会有意无意卖弄悲惨性和低俗。
我们的时代是苍凉的是荒谬的,但是我们不愿意让它被开玩笑般呈现出来。我不愿意九十年代除了过度土气繁荣和处美人比赛还有揩油的男人一无所有;我也不敢相信wenge只有被打倒、傻子一般的口号和当街死亡。
对,都是真的,但是太简单了,显不出全貌,一世纪以后如果还有读者那他们会嘲笑我们的沙雕庸俗,外国读者会鄙夷于土气和落后。
可是这又不是一部小说的职责,只能说是我对它的偏见的杠精原因。
我想要合理比例的真切苦难,想要看到现实中玩笑的真实,想看到荒谬以外的因果,想要时代微小而普适的缩影。不想看到卖弄的可怜庸俗色情,不想看到它们重复一遍又一遍。
相比起来我更喜欢《活着》,但其实这部小说写得还是挺好的,人情那么深,总能让人哭出来。
语无伦次了。